李毅中：增强国企内在活力、市场竞争力和发展引领力

中国工业报记者 李淑梅　　6月17日，工业和信息化部原部长、中国工业经济联合会会长李毅中，在新时代、新国企、新起点—2019中国（辽宁）国企合作与发展论坛上做题为《增强国企内在活力、市场竞争力和发展引领力》 的主旨演讲时明确指出，国企改革首先要解决国企包袱问题、上市问题和创新之路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要下工夫解决国企的历史包袱，减轻企业负担，大家知道国有企业社会长期历史形成的，我们不去评论它的过去，也确实发挥了很大作用。大致包括“三供一业”，供水供电供热和物业管理，学校、医院、市政、社区、消防等等社会治理，国务院在2016年6月份印发了一个文件，加快剥离国有企业办社会职能和解决企业遗留问题工作方案的通知，这个通知的特点就是设定了最后的时间，我回忆第一次把最后时间的点给限制住了要求市政、社区管理和消防分离在2017年年底完成，“三供一业”、学校医院分离在2018年底以前完成。企业退休人员管理要分离出来交给社会，在2020年年底之前完成。这是第一次国务院的文件，以最后期限。各地、各部门和国有企业积极响应落实，其中东北三省任务更重，辽宁省据统计有驻省的中央企业45家，涉及到项目486个，到2017年年底已经有301个完成了移交，包括鞍钢、辽河油田、沈阳铁路局等等重点企业。辽宁省省市的国企有74个项目已经签了协议，以上都在2018年年底可以基本完成。　　剥离难点之一是独立工矿区，比方大庆油田，前年政协组织东三省调研，我是带队在黑龙江省，专门去了一趟大庆油田，大庆油田涉及到办社会的从业人员2.8万人，资产总量110亿，年费用超过了100亿，涉及到50多万户居民的生活，实在是很难分离。在中粮和地方支持之下妥善解决了人到哪里去、钱从哪里来，据说需要资金532，中央拿50，地方财政拿30，然后企业大庆油田拿20，这个政策太优惠了，解决了这个问题。　　分离工作进展良好。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的之一是厂办大集体，刚才姜市长谈到了这个理论，据统计全国有19个省合计2.2万户厂办大集体，涉及到的职工364万人，其中在职职工254万人，国务院已经有一系列的政策要求，过去我在国资委工作的时候抓过这个厂办大集体，有20年了。到2017年年底，同志们，只完成了1/4，厂办大集体更难，比国企改革还难，任务还相当艰巨。其中辽宁、吉林尤其繁重，按照国务院要求，完成上述任务，长期压在国有企业上的沉重包袱下下才能轻装上阵，国有企业拉家大户怎么和大公司比高低呢？不公平，所以必须把压在国企身上的企业办社会的包袱卸下来，为什么多年没有彻底解决呢？有各种各样原因，现在条件更好了，我们地方政府的财力雄厚了，过去地方政府也很困难，接收不了，现在条件具备了，希望继续企业、政府共同努力，按照国务院要求的时间节点，不折不扣地完成。　　第二个问题，充足改制上市是优化国有资本、增强国企竞争力的成功之路。我现在回顾一下中央企业的体制改革，我们以电信、石油、军工为例，其中大致相同的严格和改变，也就是说由国家机关的改革，再由总公司菊花为三个公司，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动是由邮电部改革派生了六个电信企业，六个变三个，把网通、铁通、卫通签订了，现在形成了三运营商的局面。中石油、中石化、中海油改组形成了带有行政性职能的总公司然后再实现专业化垂直重组，形成了上中下油一体化的三桶油。机械工程部，改革改组形成了五大总公司，而后重组为兵器和 航空航天、传播和电子等分工合作的格局，这三个行业都是这么过来的，尤其是从上世纪末到本时期初，先后境内外上市进入了资本市场，现在不进入世界500强了嘛，回忆一下重组改制路成的演变我认为是成功路。充足改革是国有企业改革、体制转换机制脱胎换骨的变革。以前有多少不清楚，经过重组改制首先是摸清家底，知道家底怎么样。主业优质资产充足股份公司，做大做强，辅业期及非优良资产改制创业，逐步走出困境。国家非上市，不良资产怎么变成优良资产，国家进行了支持。有的母公司已经演变为（主母）公司了。国有企业改革一方面，民营企业的兴起是另一方面，这两方面结合可以说我国工业市场化改革是成功的，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推进了股权多元化、优质化，混改是十八大正式提出的，实际上过去已经在搞了，前面的重组改制上市已经是混改了，但是进一步混改可以推进股权多元化和优质化 。　　中石化已经上市了，在香港、伦敦、纽约上市了，很艰难，不容易。其中成品油销售是重要板块，中石化有3万个加油站，2.3万个便利店，以及油库等储存设施，占全国成品油40%的市场。2014年他们进一步混改，又引入了25家合作伙伴，拿出这个销售公司近30%，90%的股权融资1050亿，这个钱干什么了？投入市场开拓，进一步从油品服务向综合服务转型，国外油品销售公司的非油田的收入大概占1/3以上，而中石化的销售公司在没有混改之前只占2%，混改以后去年多少我问了一下，1.8%，还有很大潜力。　　第三个问题，自主创新、扩大开放，现代科技引领国企发展壮大、转型升级、做强做优。国企改革行业石油施划工业和装备制造业是国企集中的改革行业，石油石化从建国初期那个时候人家封锁我们，没有办法，经历了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德利城，大家回忆一下，正是由于（李食广）的理论我们先后发现了大庆油田、胜利油田、华北油田，我们国家自己的油田是陆向沉积，没有理论，李四光的理论前后发现陆相沉积和大庆油田，创造了低渗透油层、稠油的开发技术、海上煤气开发技术，对我们国家的石油石化工业走出了一条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的过程，特别是可燃冰市场创造了世界纪录，我们在南海北坡通过了。石油化工在上个世纪60年代年初，自主创新了催化优化等炼油的五朵金花，借用了这个词，我不客气地讲，五朵金花是我们自己创业的，因为那个时候人家不给我们的，60年代初。　　以后从国外改革开放，以成套引用装置，消化吸收再创新，形成了雄厚的石化产业，而且成为了我们自主知识产权，比如中石化在帮助沙特建炼油厂，沙特和美国的关系很好，我在20年前到沙特他们的炼油厂都是美国的，专家也是美国人，比我们先进多了，但是20年以后我们可以帮助沙特建炼油厂，我们也进行了油田输出。再说航空航天、船舶、机械等坚持记住创新，装备制造业自主创新，多项领先，无论是C919还是客机，无论是巨型的货轮、油轮还是集装箱轮我们都是第一，无论是高铁、汽车、复兴号还是城轨地铁，无论是8万吨液压机、数矿机场，都是高新技术的）结晶，我看去年的数据，在辽宁省工业增加值的构成中，施划工业占了30.5%，装备制造业占了27.4%，冶金占了15.9%，加起来74%，辽宁省74%是上述三个产业，一到批知名国企成长为行业排头兵，比如鞍钢、本钢是钢铁行业的领军企业，辽河油田在大连、锦州具有优势，比如沈鼓的乙烯三机）而且和西门子比不比他们差，了不得，沈飞的天16大连机床厂的高铁机车等都有出色业绩。刚才姜市长的报告里，我听一个数字，他说沈阳市的高薪技术产业占工业增加值55.4%，我很惊讶，我跟他核对了一下，是真的，我脑袋记住了一个数字，55.4%比沿海发达省市不差，姜市长说，这两年增长很快，一年要增长30、40、50%，55.4和沿海省市比不差。所以我觉得沈阳、辽宁有后发优势，就是把我们这些制造业高端化，这是我们的强项。国有企业在新时代中要专著本行业的高技术的攻关，什么意思？互联网是一个工具，用新一代信息技术，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等等，要和我们实体经济的高精技术结合，如果不结合形不成生产力，结合光有互联网不行，要有本行业的攻关技术，攻关技术靠谁？就靠我们自己，靠我们行业，首先是我们国有企业，还有民营企业，例如华为，本行业技术尖端了，再和互联网结合它就上来了。所以要积极推进新一代信息技术与本行业的深度融入，要走在前列。中兴有点遗憾，国有企业为什么走到华为后面？至少从现在要奋发起来，要跟在华为后面，要赶上它。　　通信技术，CT与信息技术IT相结合，这是大数据产业的核心技术，我国通讯技术经理了2G到5G的变革，引进、跟跑、突破，5G的专利我们占世界的30.3%，1/3在我们手里，所以华为就多了，大数据、互联、云计算、人工智能、信息技术也有长足进步，世界经济是国家潮流，也是国家战略，国有企业也率先响应，强占先机，要从打造互联网工厂做起，加快建立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转型升级，积极发展信息产业，改造提升传统产业要同时发力，尤其我们东北、尤其我们辽宁省，要加快建设制造强国、网络强国，实现两个百年目标中奋进。第四个问题，国有企业要建立健全现代企业制度，转化机制，增强活力。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现代企业制度是国企深化改革的重要任务，这是积累的经验，现代企业制度的原则这四句话对所有企业都是硬任务，但是实践证明对于不同所有制的企业应该探索不同的实践形式，这是我的体会。国有企业中央企业的现代企业制度和民营企业的现代企业制度和外资企业的现代企业制度，在实现形式上应该有所不同，国有企业S应具有适合自己的行之有效的制度安排，国有企业的产权是清晰的，出资人是国家，各级国资委或者监管机构是出资人代表，组建国资委的时候我曾经在国资委工作过，我还是比较了解，国有企业出资人是国家，国资委是出资人代表，以此国有企业应该具有着生产经营决策权、选人用人选、收益分配权，这三权工作要认真研究，探索实践，怎么实践？先说生产经营，企业有自主经营权，但决策要体现国家战略、产业政策体现出资人的意志，出资人是谁？国家，所以国有企业的生产经营权要体现国家意志、出资人的意志，更要在科学民主的基础之上注重集体决策，遵守请示汇报审批制度、董事会议事规则，在选人用人上必须坚持党管干部原则，坚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原则，坚持四化原则，同时法人治理结构中董事会对管理者的选择权和管理者的用人权相结合，后面这个要结合起来。还有一个，层级权限履行必要的程序，收益上要遵守国家宏观调控，服从国家出资人对资本收益的调配权，比如国家可以动用国有资本收益来补充养老基金，所以国有资本收益就是国有企业的利润，民营企业的利润国家是不能收的，但是国有企业利润国家是可以收的，收来干什么？国家有支配权，工资总额有调配权，对民营企业没有，只有在这个框架下来建立员工的激励约束机制，因为国有企业出资人是国家，因此与其他私有制企业在运作上应该有不同，要有更多的责任担当，对这一点我希望国企的老总们应该想得通，要从理论上和认识上解决这个问题，不要拿国有企业简单的和民营企业相比，人家怎么样，我怎么样，你是国有企业，你的出资人是国家，民营企业出资人是民营企业的老板，不一样的，所以要从理论上、认识上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政府应该认真执行政企分开，对所有企业要一视同仁，所有企业都应该享受公平待遇，不要干预企业具体生产经营，改善企业的营商环境，对政府来说，国有企业也好，民营企业也好，是微观经济主体。今日国务院国资委印发了授权放权清单2019年的，我看了，我学习以后觉得是很好的信号，贯彻国务院关于授权经营的指示，从微化投资、主业管理、规划投资、产权、选人用人、薪酬等授权放权，而且提出对下述企业同步放权松绑，全面激发企业活力。这些政策是针对改革难点、痛点，痛点这个词用的很好，痛点，回应企业的诉求，中央企业有很多反映，国资委听这个诉求作出的规定，而且要求央企要加快形成有效制衡的公司法人治理结构，灵活高效的市场化经营机制，这样的话不是新话，但是现在重申强调，我认为是一个好的信号，加快推动，更好地发挥市场主体的作用。